第兩百二十五章：最終的馬老大和鼠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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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見著眼前圍成一圈的人，有些不滿的皺眉，這些人幹什麽擋在這裏？
好奇心使然，他推開了前面的人。
耳邊傳來各種話語。
“死人了！”
“這個人不是臺上比賽的那人嗎？”
“欸，怎麽就死在我們香庭派了呢？！”
馬老大的心微微一緊，升騰出不好的感覺來。
幾步推開攔在面前的人，大步往裏面走去，嘴裏嚷嚷：“讓讓！讓一下！”
胖乎乎的身體擠進去非常的廢力，等好不容易擠進去了，馬老大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話語。
怔怔看著地上，那一灘刺目血泊中的人，不敢置信的倒退兩步。
手中的糖葫蘆掉落到地上，他顧不上理會，慢慢地朝裏面的人走去，其他的東西一概感受不到。
他感受不到風聲，也感受不到周圍人群嘈雜的說話聲。
他的眼中，所有的只有那一個，已經毫無聲息了的，熟悉的人。
心鈍痛，連呼吸都是痛的，喉嚨幹澀難受。
他顫抖著的心，睫毛顫抖，他知道眼前這個人，他化成灰都不會認錯！
這就是鼠老二！
他怎麽……怎麽成了這副模樣。
走之前明明好好的，明明他已經心情恢覆了不少，明明他說好了，等他的。
等來的，是生與死的交隔嗎？！
腳步忽然就沒了力，他半跪在地上，用著肥大的手，把他攬在了懷裏。
“鼠老二。”他低低喊著。
視線落到殷紅的血泊裏，許久，他慢慢站了起來。
失魂落魄地把他背到了背上。
他擡頭看了看天空，天空是一片烏鴉鴉的黑。
有人穿著弟子服飾，腰間懸著一把刀，急匆匆的從法器上跳下來，派幾人維持住秩序，為首的弟子領著其他幾人往裏走，他們攔住這神色異常的馬老大。
他們都是戒靈堂的人。
為首的弟子神色嚴厲，再攔住這失魂落魄的人後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：“這兒死人了！把你背上的人放下來！我們需要帶回去調查！”
回神後，馬老大撇著嘴，神色譏諷毫不掩飾，他道：“調查？”
“呵！不需要調查！”
“他是我的弟兄！用不著這些虛假的東西！我兄弟也沒犯著什麽事兒，也不是這香庭派的弟子！你們調查？！調查個狗屁東西！”
“行啊！”他又高喊一聲，聲音帶著些哭腔，“你要調查，你告訴我兇手是誰啊？！現在就告訴我！”他背著身後沒了呼吸的人，步步急逼戒靈堂帶隊處理此事的弟子。
領隊神色訕訕，馬老大眼眶發紅，如一同護崽的兇狼，他冷冷道：“若是你不能，就給我滾！”
領隊被馬老大說的臉面無光，不過還是強硬阻攔著，硬著頭皮道：“不行！現在是盛會，盛會裏發生的命案都要得到重視！”
馬老大說什麽都不願意把背上的屍體交出去，領隊領著人也寸步不讓。
兩方都僵持不下。
外面被戒靈堂弟子擋著的其他弟子以及外來的人員，相互交頭接耳。
“都在做什麽呢？圍在這兒？！你們劍術練好了嗎？修為很高了？”嚴肅的聲音幾連問，把這裏面是香庭派的弟子的，說的幹咳別開臉。
這來者正是香庭派掌門。
領隊見著掌門來了，松了口氣，趕緊行禮道：“弟子參見掌門。”
“嗯，發生了什麽事兒？”香庭派掌門問著，視線已經往那血泊中轉了一圈，又看了眼一臉悲憤，眼眶發紅，背著人的胖子。
心裏有了數。
領隊一五一十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，末了道：“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。”
香庭派掌門沈默了下，視線掃了眼周圍，驅散開這些香庭派的弟子，其他外來當看客的人，他也無權阻止了。
香庭派掌門沈吟了會兒，方道：“你們回去交差吧，就當沒有接到過這檔子的事情，知道了嗎？”
領隊哪敢說不？
立即領著其他戒靈堂的弟子，行禮告罪，退了下去。
馬老大背著人深深鞠了一躬，這是知道他放他們走了。
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，把那落到地上已經臟了的糖葫蘆串兒撿了起來。
身上粉色衣裳被背上的人侵染，往日的暴跳如雷，此刻全化作了唇邊的苦笑，他背著背上的人，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，眼神茫然有些灰暗，手裏的糖葫蘆串兒緊緊攥著。
“鼠老二，我知道你心底的那些小念頭。”
“知道你的那些英雄夢。”
“知道你想上戰場。”
“可是你什麽都不跟我說，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，那樣子真的是傻極了。”他哂笑一聲，腳步緩慢。
“本來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。”
“知道你想去魔界的戰場，我就決定等你吃了糖葫蘆串兒就帶你去。可是……”
“來不及了啊。”
“鼠老二……你可真就像你自己原來說的一樣，是個福薄的人。”
他說著這句話時，臉上似哭似笑，“我們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，眼見著這好日子就要來了，你的夢就要實現了……”
“鼠老二，你告我，我現在是在做夢對不對？你不回答，我就把你從背上丟下去了！”話是這麽說，手上卻把背上的人死死背住，像是背住了整個世界一樣，每一步都走的遲緩吃力。
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話，最後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，連著背著背上的人一同摔到了地上。
這裏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山坡處。
背上的血還在留，地上的人靜靜閉著眼。
馬老大看著這個人，再也沒有忍住的伏在他血腥氣彌漫的身體上，號啕大哭，“鼠老二！你不守信用！”
“當初我們說好了的，當老大的先走，你怎麽可以擅作主張？先走一步！”
“二楞子！”他抽噎，聲音小小的。
“……我恨你。”
許久，許久，胖胖的人停止了哭泣，把人重新背到了背上。
“……我真傻，恨你做什麽，你什麽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連恨你，都成了一件犯傻的事情。”他滿臉都是風幹的淚，被風一吹，臉生疼，可比不上他內心的一絲鈍痛！
……此後，很多很多年，有人見著一個胖乎乎的人，詢問著魔界戰場的路，瘋瘋癲癲的，最後沒人知道這個人去了哪裏。
或許，他死在了那血腥的魔界戰場上。
或許，他還在詢問，那戰場的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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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奇心使然，他推開了前面的人。
耳邊傳來各種話語。
“死人了！”
“這個人不是臺上比賽的那人嗎？”
“欸，怎麽就死在我們香庭派了呢？！”
馬老大的心微微一緊，升騰出不好的感覺來。
幾步推開攔在面前的人，大步往裏面走去，嘴裏嚷嚷：“讓讓！讓一下！”
胖乎乎的身體擠進去非常的廢力，等好不容易擠進去了，馬老大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話語。
怔怔看著地上，那一灘刺目血泊中的人，不敢置信的倒退兩步。
手中的糖葫蘆掉落到地上，他顧不上理會，慢慢地朝裏面的人走去，其他的東西一概感受不到。
他感受不到風聲，也感受不到周圍人群嘈雜的說話聲。
他的眼中，所有的只有那一個，已經毫無聲息了的，熟悉的人。
心鈍痛，連呼吸都是痛的，喉嚨幹澀難受。
他顫抖著的心，睫毛顫抖，他知道眼前這個人，他化成灰都不會認錯！
這就是鼠老二！
他怎麽……怎麽成了這副模樣。
走之前明明好好的，明明他已經心情恢覆了不少，明明他說好了，等他的。
等來的，是生與死的交隔嗎？！
腳步忽然就沒了力，他半跪在地上，用著肥大的手，把他攬在了懷裏。
“鼠老二。”他低低喊著。
視線落到殷紅的血泊裏，許久，他慢慢站了起來。
失魂落魄地把他背到了背上。
他擡頭看了看天空，天空是一片烏鴉鴉的黑。
有人穿著弟子服飾，腰間懸著一把刀，急匆匆的從法器上跳下來，派幾人維持住秩序，為首的弟子領著其他幾人往裏走，他們攔住這神色異常的馬老大。
他們都是戒靈堂的人。
為首的弟子神色嚴厲，再攔住這失魂落魄的人後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：“這兒死人了！把你背上的人放下來！我們需要帶回去調查！”
回神後，馬老大撇著嘴，神色譏諷毫不掩飾，他道：“調查？”
“呵！不需要調查！”
“他是我的弟兄！用不著這些虛假的東西！我兄弟也沒犯著什麽事兒，也不是這香庭派的弟子！你們調查？！調查個狗屁東西！”
“行啊！”他又高喊一聲，聲音帶著些哭腔，“你要調查，你告訴我兇手是誰啊？！現在就告訴我！”他背著身後沒了呼吸的人，步步急逼戒靈堂帶隊處理此事的弟子。
領隊神色訕訕，馬老大眼眶發紅，如一同護崽的兇狼，他冷冷道：“若是你不能，就給我滾！”
領隊被馬老大說的臉面無光，不過還是強硬阻攔著，硬著頭皮道：“不行！現在是盛會，盛會裏發生的命案都要得到重視！”
馬老大說什麽都不願意把背上的屍體交出去，領隊領著人也寸步不讓。
兩方都僵持不下。
外面被戒靈堂弟子擋著的其他弟子以及外來的人員，相互交頭接耳。
“都在做什麽呢？圍在這兒？！你們劍術練好了嗎？修為很高了？”嚴肅的聲音幾連問，把這裏面是香庭派的弟子的，說的幹咳別開臉。
這來者正是香庭派掌門。
領隊見著掌門來了，松了口氣，趕緊行禮道：“弟子參見掌門。”
“嗯，發生了什麽事兒？”香庭派掌門問著，視線已經往那血泊中轉了一圈，又看了眼一臉悲憤，眼眶發紅，背著人的胖子。
心裏有了數。
領隊一五一十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，末了道：“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。”
香庭派掌門沈默了下，視線掃了眼周圍，驅散開這些香庭派的弟子，其他外來當看客的人，他也無權阻止了。
香庭派掌門沈吟了會兒，方道：“你們回去交差吧，就當沒有接到過這檔子的事情，知道了嗎？”
領隊哪敢說不？
立即領著其他戒靈堂的弟子，行禮告罪，退了下去。
馬老大背著人深深鞠了一躬，這是知道他放他們走了。
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，把那落到地上已經臟了的糖葫蘆串兒撿了起來。
身上粉色衣裳被背上的人侵染，往日的暴跳如雷，此刻全化作了唇邊的苦笑，他背著背上的人，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，眼神茫然有些灰暗，手裏的糖葫蘆串兒緊緊攥著。
“鼠老二，我知道你心底的那些小念頭。”
“知道你的那些英雄夢。”
“知道你想上戰場。”
“可是你什麽都不跟我說，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，那樣子真的是傻極了。”他哂笑一聲，腳步緩慢。
“本來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。”
“知道你想去魔界的戰場，我就決定等你吃了糖葫蘆串兒就帶你去。可是……”
“來不及了啊。”
“鼠老二……你可真就像你自己原來說的一樣，是個福薄的人。”
他說著這句話時，臉上似哭似笑，“我們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，眼見著這好日子就要來了，你的夢就要實現了……”
“鼠老二，你告我，我現在是在做夢對不對？你不回答，我就把你從背上丟下去了！”話是這麽說，手上卻把背上的人死死背住，像是背住了整個世界一樣，每一步都走的遲緩吃力。
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話，最後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，連著背著背上的人一同摔到了地上。
這裏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山坡處。
背上的血還在留，地上的人靜靜閉著眼。
馬老大看著這個人，再也沒有忍住的伏在他血腥氣彌漫的身體上，號啕大哭，“鼠老二！你不守信用！”
“當初我們說好了的，當老大的先走，你怎麽可以擅作主張？先走一步！”
“二楞子！”他抽噎，聲音小小的。
“……我恨你。”
許久，許久，胖胖的人停止了哭泣，把人重新背到了背上。
“……我真傻，恨你做什麽，你什麽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連恨你，都成了一件犯傻的事情。”他滿臉都是風幹的淚，被風一吹，臉生疼，可比不上他內心的一絲鈍痛！
……此後，很多很多年，有人見著一個胖乎乎的人，詢問著魔界戰場的路，瘋瘋癲癲的，最後沒人知道這個人去了哪裏。
或許，他死在了那血腥的魔界戰場上。
或許，他還在詢問，那戰場的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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